narcis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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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很多,主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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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最喜欢搞事,放飞自我
极其欢脱的一个人
脑洞随缘,写文随缘,画画随缘

如果这样都不嫌弃我继续关注的话,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你是天使吧

【鹤一期】茶香渐淡


谁知今日遍地败瓦,那年那月仍是琼楼宏殿;
“盛世繁华如昙花,最后亦不过落得如此个月缺花残之境……”
碎琼乱玉中他一身白衣,轻拨肩上的雪,惋惜地合眼叹气道:
“可怜上次前来时还是座美丽的邸宅。”
“你上次前来得是什么时候啊,那家贵族……早就家道中落了。”
同行的葱发男子显得有些无奈。
他是五条家的义子,本该流落街头,年少时幸得那五条家家主收留,才不至于要饿死在冰冷的大街上。
“那时我尚年幼,随父亲到此处办事,谁知道却迷路了,后来碰到了个孩子,明明年纪相仿却安慰了我很久,如果能再见,真想感谢他一番啊。”
他摊开手掌,接住了那冰凉的雪花。
“说起来那孩子的发色和你一样呢。”

据说当那五条家的少爷向家主坦白自己爱上了那义子的时候,家主气愤得把自己唯一的子嗣都赶出了家门。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得哭上半天啊。

鹤丸国永。
要知道这么个明明没心没肺又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偏偏却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

“咳咳……”
捂过嘴巴的手掌上竟出现了血丝,鹤丸国永赶紧扶着他。
“委屈你了,明明病还没治好……”
他的表情里带着愧疚。
“冷吗?”
“有点吧……”
白发的青年如鹤般张开他的双臂。
“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一期一振浅笑,回应了他的拥抱。
很轻柔,很轻柔地。

最后他们所落脚的,是一座被遗弃的小木屋。刚刚来到这里时,到处都是积得厚厚的灰尘,炉灶里甚至还有烧剩的柴和灰烬,虽然肮脏,基本的床,灶头,饭桌椅子却一应俱全。
“脏不是问题,我打扫一下就是了。”
他说,果真让他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屋子有一个窗阁,正好能看到那座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宅,他平日就爱坐在哪里,看着发呆;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就在鹤丸国永找到工作后,这份情感越发强烈。
顽疾让他无法离开家中半步,于是他只得更用心地把这个家顾好,祈求自己能帮上那个人的忙。

哪怕只是分担他肩上一条羽毛的重量也好。
但他却孱弱至一根羽毛也能把他压垮。

不消两年,他已经连走路都需要搀扶的地步了。经济才刚渐入佳境的这个家,每个月所有的支出都到了大夫囊中,他不想成为那个人的累赘;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茶杯打碎,一次又一次拿起碎片朝自己的手腕割去,幸而每次那个人都会及时出现制止了他。

后来他央求不要再医治他了,鹤丸国永方才明白,对方一直多么不好受。他拗不过他,照做了。

那之后鹤丸国永把自己工作的时间缩短了。收入减少了,每月刚好够糊口,但粗茶淡饭什么的他们压根不在意。
因为这回他有更多时间陪他了。

他知道一期一振喜爱看窗外,特意帮忙把床搬到了窗阁处,每日静坐着陪他看风景。但偶尔夜里,他又会难过起来。
“对不起……”
“不要只会说这三个字啦。”
他笑着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
“那我还能说什么啊……”
“我爱你,也对我说说这三个字啊。”
“胡闹……”
一期一振微微故作生气地扭头看着窗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然而鹤丸国永只觉,朦胧月色映照之下的他,显得比平日更为瘦削。那一刻,他只想紧紧地拥着他,但又生怕他会像泡沫般,一旦触碰,就会破碎掉。

伸出的手止在半空中,又默默收回。

转眼又是一年,一期一振却已经病重到无法下床走动的地步。见他更消沉了,鹤丸国永只好悄悄在窗前的空地上埋下了种子。初春时,种子发芽了,一期一振看着又惊又喜。
“这明明才刚结束的寒冬……”
鹤丸国永却不打算告诉他那是他干的了。
他能高兴就好,他这么想的。

可惜的是,他并没能熬到夏至。
春末时,一期一振病情急转直下,他请求再到那废弃的古宅里一次。
鹤丸国永不解,但照做了。
“就算东西都破损了……这些东西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啊……”
“摆放也是……间隔也是……”
“我还记得的,那个角落以前曾是弟弟们玩耍的地方……”

那年家父并没告知原因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母亲一边伤心地哭泣,一边赶着尚年幼的弟弟们逃命,说会有亲戚接应。那时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我得留下来,母亲需要我。
后来我躲进了衣柜,却目睹了母亲被杀害。待那些人把家里财务都带走后,我独自把母亲的尸首埋了起来。我不能让她独自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再后来,我就开始流浪。或许是那时候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又一直没有治疗,现在才会这样吧。那时候我夜里不敢睡觉,仿佛只要闭上眼,那一幕又会重回眼前。于是我强迫自己连夜赶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你家门前,然后被你的父亲所收留。

鹤丸国永默默地听着,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他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了。

“你恨他吗?”
“都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淡忘了……”
“唯一不是太放得下的吧……就是弟弟们……咳……”
他咳嗽得更严重了。
“咳……能给我一杯茶吗……”

此生能得你一份温柔……也是上天待我不薄吧……

“等等——我马上——”
但他已经连茶都来不及喝了。

他带着笑意长眠了。

如今,最后那半盏茶已经凉了,屋主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留在了原处,没有倒掉。
他抱着冰冷的他,关上了木门,踏步离去,路过时,却再没回头看那他曾静坐过的窗阁一眼。

衡宇无人。

窗阁渐冷,茶香渐淡,谁知当年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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